中国教育

　　改革思路应有多方案

　　袁岳（零点集团董事长）

　　继政府推出医药体制改革的方案后不久，目前教育体制改革的方案也在积极研拟之中，政府所抓的改革重点是清晰的，决心也非常大。但是在现有的各类公共事业改革方案推出之时，大家也批评，最典型的是对方案的理解困难，系统提出对于方案的替代能力也不够，感觉对于一些关键问题提出的解决思路不是很切实或者合理但也没有更系统的其他选择方案，总之总是感觉有那么一点，选准了问题没拿出对的招的感觉。

　　 我的建议是，在对于重大的公共事业的改革方案的提出与推进方面应该尝试一些不同的工作方法，尤其应该尝试多方案改革提议法。首先应该允许多个机构提出改革的不同方案，比如在教育改革方案上，可以有教育行政部门提出的A方案；有民间教育研究机构提出的B或C方案；由某些大学或者多大学联合提出的D至F方案；由半官方或者官方的社会科学院、教育科学研究院、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提出的G和H方案；由海外研究机构提出的I和J方案；由公民个人或者个人联合提出的K和L方案；由某些人大代表与政协委员提出的M和N方案；由相关民主党派与公共事业社会团体提出的Q和P方案。多方案的目的在于针对这样一个复杂多面的问题充分提取方方面面的想法与意见，并尽可能地把其中有价值的角度与想法抽取出来。教育与医药等公共事业一样，与广大民众利益息息相关，其中既有很重的积弊，也有很大的既得利益，还有很强的行为惯性，偏听一面就很难获得坚实的公众支持基础。

　　 其次对于系统研究方案的资助。深入的研究也不可能轻易获得，也不是简单地让各方发表一点自己理性或者感性的意见就好，而应该有比较系统深入的研究与论证，因此建议政府应针对重大的公共事业改革论证设立专项研究基金，完善基金的申请、审核、公开、评估流程与办法，允许不同的研究主体申请与联合申请方案设计的资助，并最终将所有方案进行公开。多方案公开，为广大相关的公共利益群体与公众有了切实的选择，就有了更为有效的发言权。

　　 再次是对于改革方案的公开辩论。为了便于公众更好的理解不同方案与对于不同方案的思考角度做出明确的选择，也帮助相关决策部门与决策者进行更好的选择，应在媒体、权力机关与政策论坛上设立公开辩论机制，由方案提出者针对改革关键、所采取的关键措施、对于关键争议点的主张设定提出辩护并对其他方案提出评价与质疑，并开放网络与媒体评论空间，吸收与鼓动更多的公众参与。

　　更次，可以针对不同改革方案中提出的关键争议点进行必要的民意测验、专家测评、政策听证、权力机关听证，类似这类的工作也可以进行多轮，相关的听证与政策辩论可以开放媒体直播与现场采访。由于是针对相对属于技术性的领域进行这样的探索性尝试，这一做法也可以推进公众对于策略参与的民主感受，也是问计于民的很好体现。

　　 最后，包括医药、教育、社会保障领域这样的重大事项，涉及到重大资源利益的处理与调动，涉及体制性变革，涉及到权力运用模式的调整，涉及到政府预算的新使用方式，因此类似这类的公共事业重大改革方案可以有执政党的政策思路与政府的政策倾向的提议，但是基本决策应由最高权力机关在最终的公开讨论下做出决定为宜。

　　 我相信，在公共事业改革领域的多方案尝试方面的累积，是促进社会研究力量更加从事务实的社会科学研究，推动研究资源朝向具有思想库能力的团队方向进行有效整合，让改革方案的形成与改进建立在更大的民众参与基础上的积极的尝试，也是社会民主机制发育的有意义的努力，也是打破既得利益集团试图操纵改革，还是获取改革新创意与新动力的机制创新，值得我们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