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宝贵的教育就是课程教材之外“剩下的东西”
6年大学生活在人生长路上只是短短一段,但给“5字班”学生带来的影响却是终身的。
“学校里的所知所会所能,变成了工作以后取之不尽的‘老本’。”建筑系65届毕业生马国馨后来被评为国家设计大师,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入学时他却给人以“清高”、不合群的印象,毕业时同学都说他和入学时判若两人。马国馨将成功归功于清华大学的“两个集体”制度:“参加了文工团让我变得‘关心集体’了,学会了团队协作,这在后来的工作中帮我攻克了不少技术难关。”
蒋南翔深刻的教育思想和制度创新,历经50多年的历史检验,接受了半个世纪的风雨洗礼,今天依然焕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今天的人们,对改革开放后30年取得的成就,容易取得共识。而对改革开放前30年,由于有一些失误,人们存在一些歧见,在高等教育领域也是如此,尤其是解放后到“文革”前的17年。
对此,何东昌感慨地说:“‘文革’前17年,我国自己创建的社会主义高等教育,虽然时间不长,也不够完备,但总的来说是成功的,它为我国改革后30年的发展提供了丰富的人才资源。”
历史不能割断,今天的“学术大师、兴业之士、治国之才”,很多是前30年培养的。这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高等教育的基础。
80岁的老人凌瑞骥现在每天坚持看《参考消息》。前两天,英国《卫报》一篇专家观点称:中国崛起会是一个全新的模式,对他很有触动。“中国要走自己的路,中国的高等教育也要走自己的路。”凌瑞骥说,“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左’的干扰下,蒋南翔其实就是在探索一条适合中国特色的人才培养道路,造就一代全新的知识分子,体现在‘又红又专’上,现在看,取得了效果。”
不光是学生队伍,清华的师资队伍也在坚持又红又专的方向。学术地位越高的群体,党员比例越高。院士中85%以上是党员,教授群体的党员比例达到80%。
“学生最佩服的教师都是党员,这对于学生的影响可想而知。”方惠坚充满激情地说,“从教师到学生,都在政治上、业务上严格要求自己,这就形成了优良的风气,是一种无形的力量。”
爱因斯坦讲过这样一段话:“什么是教育?当你离开学校以后,把老师们的堂堂讲课都忘了,把那些课本教材都忘了,还剩下的东西,那就是教育。”
曾担任建5班政治辅导员的单德启经常在想,“剩下的是什么”?“我认为,就是‘人’的自我成长。”单德启感慨地说,“‘5字班’学生的成长,虽不能说尽善尽美,但可以说是符合这一价值的标本之一。”
1987年,蒋南翔在最后一篇关于教育的论著《高等教育要认真解决两个根本问题》中,十分恳切地指出:“我国长期的教育实践告诉我们一条最重要的经验,办高等教育,必须优先考虑和解决两个根本性的问题,一个是方向问题,一个是质量问题。评价教育的成败优劣,归根结底取决于这两个问题解决得如何。”
聚是一团火,撒是满天星,在学校就要把这团火点旺,到社会就要把星星撒满。“我们水5班将近130人,绝大多数人在退休的时候,仍在县水利局、在基层干水利事业。没退休的同学,依然在自己的岗位上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大家都取得了不俗的成就,无愧于学校的培养。”65届清华毕业生、原水利部部长汪恕诚这样说。
正如汪恕诚所说,记者见到的65届毕业生,都已年过花甲,但显得生气勃勃,充满生活激情和工作热情。又红又专、爱岗敬业、无私奉献,这些学校的教育理念已经成为他们宝贵的人生财富,影响着别人,在社会中传递。
自5班毕业生、我国著名航天专家吴宏鑫院士说:“有母校给我的正确的人生观、自强不息的精神和过硬的本领,我将‘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毕竟,一个民族,需要多一些胸怀大志、仰望星空的人。” (记者 杨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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